最新选情速递: 民调两极化愈演愈烈，大选结果或将“迟到”
* “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是由复旦发展研究院和丰实集团共同打造的中美关系研究的学术平台
离大选日只剩一周多的时间，根据最新的多数民调，拜登领先特朗普约十个百分点，并在提前投票和多个摇摆州中占有优势。周四刚刚结束的最后一场辩论似乎并未对选情产生关键影响，两党候选人目前仍在关键战场州做最后的努力。大选的冲刺阶段，双方在民调、舆论、投票、摇摆州、大法官等多个议题上仍有大量争议，大选结果“迟到”的风险也逐渐加强。
最后辩论并未对选情产生关键影响
美国总统大选之前的最后一场辩论于当地时间10月22日晚上9点举行，由于特朗普民调仍然落后拜登10个百分点左右，这场电视辩论被认为是特朗普最后的公开机会。
在美国媒体和国际舆论普遍不看好的情况下，特朗普的支持者们仍坚信能反败为胜。辩论结束后，特朗普连发五条推特展现网络上对“谁赢得了这场辩论”的投票，表示有超过90%的人认为他获胜。
然而根据FiveThirtyEight和益普索（Ipsos）合作的调查，这场辩论对受访者“认为谁将赢得总统大选”没有太大影响，尽管认为胜负难料的人更少(14%，辩论前的16%)。辩论后选民对拜登和特朗普的支持以及在辩论前明确的候选人偏好也没有明显改变。此外，很多人已经投票了——辩论无法改变这一点，似乎也没有让支持者“对投票更感兴趣”。参加辩论时，特朗普的受欢迎程度已经远不及拜登，他的净支持率为-24，而拜登为+4，辩论在此没有太大影响。
图片来源：FiveThirtyEight。
图片来源：FiveThirtyEight。
不容忽视的不确定性：民调两极化
从对辩论结果的舆情也可以窥见当前民调两极分化的状况。最新全国民调显示，拜登保持着9-10%的领先优势，并在多个关键州的民调和提前投票中占上风。
各民调数据。图片来源：CNN。
然而面对不如意的民调和提前投票结果，右翼媒体和支持者们仍对特朗普充满信心，提出大量“特朗普仍能连任”的证据。比如强调总统任内美国在经济、外交等议题上的“强劲表现”，并频频提及2016大选中希拉里与目前拜登情况的相似性，认为主流的民调数据并不可靠。这种观点不无道理。“2016年的情况表明，在全国范围内领先并不重要”，益普索公共事务主席克利福德·杨（Clifford Young）说：“赢得摇摆州是更有可能确保全面胜利的方式。拜登在民调中处于领先地位，但在一些州的领先优势与希拉里在2016年差不多，所以有很多不确定性。”
“预测总统选举结果很困难，因为你不知道谁会真正去投票，谁会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以及谁对民意调查人员撒谎。”民调专家在2016年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尤其是未能恰当地代表没有大学学历的选民，导致特朗普在一些关键州的优势直到竞选后期才被发现。此外，皮尤研究中心在分析2016年的民调时，考察了各种原因，包括一些受访者可能在回答民调时不诚实：特别对于一位在主流媒体和公共舆论场中形象负面的总统，很多支持者都成为了沉默的大多数。
虽然大多数民调公司现在已经纠正了这一点，但今年，由于冠状病毒大流行，以及它对经济和11月选民投票的影响，不确定性比以往更大。因此所有的投票数据都应该带着一些怀疑来解读。更重要的问题是，如今的民调领先是否会转化为选票领先和选举人票领先还不得而知。
一些美国问题专家认为，从历史上来看，美国的民调基本能够反映大选结果，选民票与选举人票不一致的现象出现的次数并不多，连续出现更是小概率事件。然而当今美国社会的分裂和政治极化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可能导致很多选民的投票行为背离基于常规政治逻辑的民调。
聚焦摇摆州：特朗普未能在战场州“收复失地”
图片来源：Morning Consult。
距离11月3日美国总统大选还有几天时间，特朗普和拜登正在摇摆州进行激烈竞争。在惯常的摇摆州中，今年有6个被视为大选的重要战场，它们是亚利桑那州、佛罗里达州、密歇根州、北卡罗来纳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威斯康星州。特朗普在2016年以极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所有这六个州，有些还不到一个百分点，但是目前多数民调显示拜登在所有这六个州或其中的五个州都领先。但拜登的竞选团队多次警告支持者不要自满，他的竞选经理狄龙（Jen O'Malley Dillon）周六在给支持者的备忘录中写道:“现实情况是，这场竞选比我们在推特和电视上看到的一些权威人士所说的要接近得多。”在决定这次选举结果的关键战场州，我们仍然和特朗普并驾齐驱。分析人士说，拜登几个月来一直在民调中保持稳定领先，他的竞选团队现在主要担心的是，他可能会赢得普选，但输掉选举人团选票——就像2016年的希拉里那样。
作为一个制造业的大州，密歇根在疫情引发的经济衰退中遭受重创，失业人数和企业数量比美国大部分地区都要多。对此，特朗普鼓励他的支持者将该州经济关闭的原因归咎于民主党州长格雷琴·惠特默(Gretchen Whitmer)，并在竞选活动宣传民主党的环保议程伤害了依赖强大制造业基础的工人。拜登则强调，特朗普没有控制病毒的计划，也没有“将我们的经济拉出衰退的策略”。拜登承诺投资该州的就业和关键基础设施，目前赢得了约七个百分点的领先优势。
在自己的家乡宾夕法尼亚州，拜登一直强调自己的工薪阶层家庭出身以赢回在2016年输给特朗普的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白人选民。2020年的宾州大选对特朗普来说更为关键。路透社和益普索10月13日至19日进行的民调显示，特朗普似乎削弱了拜登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领先地位。
拜登在另一个关键的摇摆州威斯康辛州取得了稳固的领先地位。威斯康辛州有许多农村和蓝领白人社区，这些社区曾构成了特朗普的大部分支持者，是特朗普在2016年胜选的转折点。而今年威斯康辛州是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州之一，8月时基诺沙还发生了警察枪杀非裔美国人雅各布·布莱克(Jacob Blake)事件，抗议和动荡持续数月，情况显然对特朗普不利。特朗普和拜登此前访问基诺沙时传达了不同的信息：拜登专注于打击系统性的种族主义，而特朗普加大了对法律和秩序的强调力度。
佛罗里达州是美国大选最重要的战场之一。特朗普于23日造访佛罗里达，一天之内在该州举行两场集会；拜登当天则在居住地特拉华州威尔明顿市发表讲话，详述其应对新冠疫情方案。目前民调显示拜登略微领先。
佛罗里达州是美国老年人口最多的州之一。竞选过程中拜登频繁传达的信息是，政府对冠状病毒的管理不善已经夺走了太多老年人的生命。特朗普在竞选期间一直强调佛罗里达州的重要性，他经常访问海湖庄园(Mar-a-Lago)，推动该州的新选民登记，目的是把以前没有投票的工薪阶层美国白人选民调动起来。“如果拜登赢得佛罗里达州，特朗普将很难赢得大选”，北星民意调查公司（North Star Opinion Research）的共和党民调专家惠特·艾尔斯（Whit Ayres）说：“如果特朗普赢得佛罗里达州，拜登仍然有其他途径赢得270张选举人票，尽管路线较窄。”
除了2008年奥巴马的胜利外，共和党候选人在过去的10次总统选举中有9次在北卡罗莱纳州获胜，而拜登目前在该州以微弱的优势领先。分析人士认为，这是美国南部人口结构发生更大转变的一个迹象，那里日益多样化的人口可能有利于民主党。西卡罗莱纳大学(Western Carolina University)政治学教授克里斯·库珀(Chris Cooper)表示，很难想象特朗普“能在输掉北卡的情况下再次入主白宫”，并补充说，南方十多年来一直是共和党的大本营，如果特朗普输掉了北卡罗来纳州，那么他也输掉佛罗里达州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给特朗普最多支持的年龄群体是35-44岁(48%)，18-24岁的受访者更倾向于支持拜登(59%)。图片来源：Morning Consult。
自1952年以来，亚利桑那州在历届总统选举中都把票投给了共和党，只有1996年比尔·克林顿当选时例外，而目前两位候选人的支持率在此基本持平。这或许是由于民主党在郊区选民中的实力日益增强，以及这个州选民人口的多元化——特别是拉美裔选民人数迅速增加。此外，该州是许多退休社区的所在地，其选民的年龄比美国其他地方稍大，这对拥有大量65岁以上支持者的拜登来说也是一个优势。
投票规则引司法诉讼：新老摇摆州同时做出对特朗普不利裁决
目前投票已经接近尾声，但两党在投票问题上仍然针锋相对。拜登支持邮寄投票，认为这为疫情中的选民提供了更便利的投票方式；特朗普的一贯立场是质疑邮寄投票中存在欺诈和舞弊。
宾州宣布将邮寄选票截止日期延后到11月6日，图片来源：The Hill。
此前民主党人曾寻求在投票程序上做出调整，包括将邮寄选票寄达的截止时间延长，只要邮戳是选举日那天。但是共和党人表示反对，称对投票程序做最后一刻的变动会引发操作上的混乱。有关投票规则和操作的问题也引发大量司法诉讼。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本周一以四票赞成、四票反对的投票结果，驳回了共和党人的请求，维持宾州州最高法院允许该州将邮寄选票截止时间延长至11月6日的决定。
裁决公布后，宾夕法尼亚州总检察长、民主党人夏皮罗对这一决定表示欢迎，他认为这是“选民的又一胜利”，并发推文称，该州的选民身份识别系统是“安全可靠的”。而这一裁决对特朗普竞选团队和共和党全国委员会是一个打击。事实上，共和党人在上诉最高法院时就曾明言，由宾州最高法院决定实施的新规则，可能会破坏美国人对整个选举系统的信心，同样导致“今年总统大选的结果取决于宾州。”
当地时间10月21日上午，特朗普在接受《福克斯与朋友们》(Fox & Friends)采访时回应称，最高法院对宾州的判决“荒谬”和“非常奇怪”。根据宾州国务卿办公室的数据，截止当地时间上周五，宾州民主党人申请了1755940张选票，共和党人只申请了672381张。民调也显示，拜登支持者通过邮件投票的可能性是特朗普支持者的两倍。据NPR分析，四年前数以万计的初选投票由于“迟到”而成无效票，特朗普仅以4.4万普选票优势拿下宾州，这样的差距如今很容易被迟到的选票追平，增加了民主党的胜算。
与此同时，多项民调显示特朗普的选情全线落后，曾经作为深红州的德克萨斯在今年也渐渐成了摇摆州。两位候选人为赢得该州的38张选举人票展开了一场势均力敌的竞争。此前德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Greg Abbott)称为“加强全州的投票安全规程”，将邮递选票投递地点限制为每个县一个，关闭了特拉维斯县的三家投票站和哈里斯县的11家投票站，并停止了在其他县进行更多投票的计划。该决定遭到了民主党人的谴责，称这是“明目张胆的选民压制”。当地时间23日，德克萨斯州一家上诉法院裁定，允许德克萨斯州各县拥有多个送递缺席选票的地点，削弱了阿博特限制选票送递地点的指令。而这对特朗普来说或许也是一个挫折。
德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Greg Abbott）。
选民恐吓：大选中的不和谐音符
据民权组织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反映，最近多地投票中出现了“选民恐吓（voterintimidation）”的现象。选民恐吓在美国并不鲜见，历史上移民和有色人种社区经常成为目标，被非法手段阻止行使宪法赋予的投票权。在今年疫情和政治分化的紧张局势下，极右翼极端分子、民兵和其他武装治安人员出现在投票站的危险变得真实可感，特别是在一些摇摆州。
特朗普声称这次选举将是史上最受操纵的选举，并敦促他的支持者去投票并“仔细观察”。极右翼极端分子对此深信不疑，右翼媒体也大肆宣扬这一说法，特朗普的竞选团队甚至召集了一支由最狂热的支持者组成的军队来监视投票点。特朗普担任总统期间，还发表过被批评为支持极右派活动人士的言论，如评价在2017年在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举行的“团结右翼白人至上主义者”(Unite the right white supremacist)致命集会上“有非常好的人”；在第一次总统辩论中，特朗普没有接受明确谴责白人至上的机会，而是批评了所谓的“反法和左派”的暴力行为，并让白人至上主义组织骄傲男孩（the Proud Boys）“退后，等待”。在特朗普做出回答后不久，他的言论就在该组织成员制作的表情包和其他社交媒体帖子中得到了欢迎——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一种战斗号令。“我们准备好了。”该组织的一名重要成员在社交媒体账户上发帖称。
此外据路透社报道，美国国家情报局近日表示伊朗正在企图干预美国大选，并在获得数千名民主党选民的信息后，冒充 “骄傲男孩”向该选民群体发送一系列威胁信息，胁迫他们投票给特定的总统候选人。来自佛罗里达州、阿拉斯加、亚利桑那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等其他州的选民也收到了类似的恐吓信息。据四位知情人士透露，政府分析和调查人员通过邮件中所附视频出现的错误发现了“漏洞”，从而将这些威胁邮件最终归咎于伊朗黑客，并认为这些信息是伊朗和俄罗斯为影响美国选举而采取的具体行动的一部分。
21日，美国国家情报局局长约翰·拉特克利夫(John Ratcliffe)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已经证实伊朗和俄罗斯分别获得了我们登记选民的信息。他们试图向登记选民传达虚假信息，以造成混乱，降低美国人对民主的信心，损害总统的形象。” 面对美国的指控，伊朗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发言人米尔优素菲在21日晚间发给媒体记者的邮件中进行了驳斥，强调伊朗无意干涉美国大选，对选举结果也没有任何偏好，美国必须停止对伊朗恶意和危险的指控。
社交媒体分析公司Graphika表示，除恐吓邮件之外，黑客还试图通过脸书和推特上的虚假账户分享该视频的链接，试图引起一些媒体和政治组织的注意。对此，推特回应称已主动、迅速并永久地暂停了这些少数账户，并限制了针对此项链接的分享功能。脸书也表示已经中断了一些致力于通过电子邮件传播虚假消息的假账户。
美国家情报局局长约翰·拉特克利夫(John Ratcliffe) 。
大选结果迟到？选举之争或成司法之争
目前大选已经进入倒计时，但是选举专家表示，人们需要做好在选举日当晚或者第二天仍然无法确知大选结果的准备，总统人选有可能要等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揭晓。在过去的总统选举中，人们通常在11月3日大选夜乃至更早就能知道谁是赢家；但今年情况可能并非如此。
阿拉巴马州奥本大学政治学教授凯斯琳·黑尔（Kathleen Hale）长期研究投票和选举管理问题，她认为除非得票差距很大，否则无法在大选日当天得知竞选结果，甚至“完全有可能直到大选一周以后才有足够的信息”。大选结果迟到也是当前广大选民忧虑的一个重大问题，因为这可能会给美国带来宪政危机。
选举结果可能迟到一个主要原因是，由于疫情，邮寄选票数量大增，而处理邮寄选票比处理现场投票的选票要花更多时间。选举工作人员需要打开信封，核实签名，才能将选票送入计票机器读取。在今年早些时候的初选中，一些州已经有了类似的经历，比如当时纽约州和肯塔基州一些关键选举的结果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才公布。
此外，每个州有关投票的规定也不尽相同。一些州规定，点票程序需等到11月3日选举日当天才可以开始。还有的州允许邮寄选票晚于选举日后几天寄达，只要邮戳在规定的截止时间前。宾夕法尼亚、密西根和威斯康星这三个关键战场州都不允许在选举日之前开始统计邮寄选票，加上宾州现将选举日后三天内收到的邮寄选票纳入统计，如果选情胶着，这三州可能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宣布最终的结果。这三州在2016年助特朗普入主白宫，也在今年大选中被特朗普和拜登团队认为胜选的关键。
危机发生的另一个隐患是，特朗普曾多次拒绝承诺和平移交权力。他的一位高级沟通官员迈克尔·卡普托(Michael Caputo)警告说，当特朗普拒绝在就职典礼上下台时，枪击就会开始。一种可能的情况是，不少提前投票中的民主党选票会在大选日及之后开始统计，特朗普或许会根据此前的计票情况宣布自己获胜，并指责邮寄选票的虚假性。这会大大增加11月3日没有候选人当选的可能性，并因此将美国带入不可预测的政治混乱。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关键州都可能出现计票延迟。比如佛罗里达州和北卡罗来纳州会在选举日之前开始计票，因此很有可能在大选夜就出结果。特拉华大学政治学教授戴维·莱德罗斯克（David Redlawsk）表示，这意味着大选结果也许会很快明朗，并不一定需要等待宾州等州的结果。他说：“如果拜登赢得其中的任何一州，会是一个非常强的、显示特朗普已经败选的信号。”
艾米·科尼·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
大选结果延迟揭晓并不是一件新鲜事。2000年总统大选，因为佛罗里达州的重新计票争议，在选举日后一个多月才最终分出胜负。选举专家说，人们对此要有合理的预期和耐心；即便在往常的选举中，大选夜宣布的结果也是非正式的——各州在报告初步结果后，通常都有核查程序，以核实最终的选票数量和结果，这个过程会长达数周。在选票接近的情况下，这个过程就更为重要。
很多人担心大选结果的滞后可能会为阴谋论提供土壤，削弱公众对美国民主选举制度的信心、加强由来已久的对选举人团制度的质疑。特别是如今美国最高法院也正处于一场变革的风口上：在为特朗普提名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选巴雷特举行为期4天的确认听证会上，民主党人一再向巴雷特施压，要求她回避2020选举诉讼案件，但被拒绝；民主党也多次指责巴雷特的保守倾向，跟大法官一职有潜在利益冲突。巴雷特正式就任后，大选的最后走向或许将更加难以预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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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atsy Widakuswara, “These US 'Swing' States May Decide 2020 Election”, VOA, https://www.voanews.com/2020-usa-votes/these-us-swing-states-may-decide-2020-election
[4] Steve Herman, “Trump Makes Appeals to Pennsylvania Voters Two Weeks Before Election Day”, VOA, https://www.voanews.com/2020-usa-votes/trump-makes-appeals-pennsylvania-voters-two-weeks-election-day
[5] Katie Dangerfield, “Trump can still win the U.S. election, despite lagging in the polls: experts”, Global News, https://globalnews.ca/news/7409975/poll-experts-trump-win-possible/
[6] Michael Lieberman，“Protect Your Vote: What to do if you see voter intimidation at the polls”，https://www.splcenter.org/news/2020/10/23/protect-your-vote-what-do-if-you-see-voter-intimidation-polls
[7] John Kruzel,“Pennsylvania's top court deals blow to GOP by tossing signature-matching rule”，The Hill, https://thehill.com/regulation/522496-pennsylvanias-top-court-deals-blow-to-gop-by-tossing-signature-matching-rule
[8] Jolie Mccullough，“Order allowing Texas counties to have multiple mail-in ballot drop off sites is upheld, but appeal will likely halt openings”，https://www.texastribune.org/2020/10/23/texas-mail-in-ballot-drop-off/
[9] Elaine Kamarck，“What happens if Trump and Biden tie in the Electoral College?”，Brookings，https://www.brookings.edu/blog/fixgov/2020/10/21/what-happens-if-trump-and-biden-tie-in-the-electoral-college/
[10] Krithika Iyer, Mathew Simkovits, Adriana Stephan, Tom Westphal, Amanda Zerbe, “Defining Voter Intimidation: Six Battleground States”, https://www.lawfareblog.com/defining-voter-intimidation-six-battleground-states
[11] Laura Bronner, Aaron Bycoffe, Elena Mejía &Julia Wolfe， “Who Won The Last Presidential Debate?”，FiveThirtyEight，https://projects.fivethirtyeight.com/trump-biden-final-debate-poll/
[12] 2020 U.S. Election Tracker: Trump Fails to Make Up Ground in Battleground States; Key Senate Races Are Tightening，FiveThirtyEight，https://morningconsult.com/form/2020-u-s-election-tracker/#section-3
微信编辑：刘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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